裴朔

成长中的咕咕型原耽文手,杂食向,墙头多,欢迎在不同圈子相遇鸭

与光同尘 【番外篇 绿蚁新醅酒 红泥小火炉】

  许安泽在十五岁那年的年三十,和另一个人一起,喝了平生第一口酒。


  总理和总理夫人忙着各项外交事宜,委实没那个宇宙时间和精力来管儿子。再加上许安泽就是大人眼中给本书给杯芋圆烧仙草就能安安稳稳呆在家里一天的人,属观赏性动物,也着实没什么好管的。


  许安泽的书房在第三层的小阁楼,临街,和仅有一河之隔的对岸建筑遥遥相望。


  傍晚七八点,街道上的灯闪了闪,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从书房的窗户望出去,街道上偶尔走过的,都是出来消食和压马路的行人。


  烟火大会早已开始,无数星光在天幕上炸开,给建筑群染上一层暖光又褪去。白烟还未散去,漫天火树银花再次照亮天幕。


  星光掉进少年的眸子里。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许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发现窗沿上多出来一只趴着窗沿的沈格,正龇牙冲他笑。


  “新年快乐。”沈格毫不生疏地翻进来,背包里的东西撞得哐啷响,吓得他立马反手护住,似乎背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你......”许安泽万年冰山脸终于破功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里是阁楼。”


  “是啊我知道,”沈格宝贝地抱着书包,也不嫌脏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两腿一伸,长出了一口气:“可累死我了。欸你说你把书房安阁楼干嘛?逼得我又是爬水管又是找落脚点的,可不容易了。”


  许安泽把手上没看完的书仔细地夹了一张书签放进书架,看沈格背后的尾巴都快长到两米高了,一撇嘴,随手扔了一瓶没拆封的矿泉水过去:“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啊。”


  沈格挪了挪屁股,从地板挪到地毯上,伸长手,轻车熟路地从书架和墙之间的小缝隙中摸出折叠桌,拽过书包,开始挨个摆他的宝藏。


  一份炸鱼丸,一份寿司,两个手抓饼,两瓶低度酒,还有一个小盒子。


  许安泽坐到他对面,伸出手指挨个戳了戳——嗯,还行,离成为冷菜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


  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块提拉米苏蛋糕,巴掌大小,却很精致,是沈格不喜欢但是许安泽喜欢的巨甜的那种。


  许安泽内心的小狐狸开心得翘尾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沈格饿坏了的时候严格遵守“食不语”的家训,埋头苦干,压根没有理许安泽的时间。


  拿着小叉子一叉一叉,眨眼之间蛋糕下肚。许安泽满意地舔舔手指,目光转向了两瓶酒。一瓶青梅一瓶桃子,甜食爱好者果断选桃子。


  刚开始只是倒一点点出来浅尝则止,一个杯底的酒下肚,许安泽舔了舔嘴唇,觉得味道居然很不错,愉快地给自己倒了大半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全忘记了这是自己第一次喝酒——虽然只是低度酒。


  等到沈格吃饱了,心满意足地揉揉肚子,伸了个懒腰喊人:“许安泽——”


  没反应。


  一抬头,沈格震惊了——许安泽抱着空酒瓶,也不说话,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阁楼里灯光很暗,许安泽只开了书桌的小台灯,沈格逆光看过去,勉强能看到两团不自然的红晕。


  沈格手撑着桌子,跪起身来戳戳许安泽同学的脸:“欸你醒醒?”


  人没反应,手感倒是挺好的。沈格玩心大起,捏着许安泽的脸玩的不亦乐乎。


  许安泽一巴掌呼在他脸上。


  沈格:“......”


  所以最后,意图“图谋不轨”的沈某人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许安泽抱到了床上,脱掉外套,盖上被子。


  “放假都六天零十六个小时了,小朋友老实交代,想我没?”


  许安泽头埋在被子里,含含糊糊地说了什么。沈格没听清,把他从被子里扒出来。


  “想——”许安泽有点困,陷在柔软的被子里更想睡觉了,吊着马上就要脱轨当机的思维努力地想了想,给出了回答:“你的蛋糕。我都隔了六天零十六个小时才吃到。”言语间居然还有点委屈。


  沈格气笑了。感情在这货心里他的地位还没块蛋糕高?


  忍无可忍,沈格把小醉鬼往里边挤了挤,在他身边躺下。


  温暖的灯光打在墙壁上,身边是心爱人的酣眠,纸灯笼带着虔诚的祝福追逐寒月,河灯熙熙攘攘地飘向远方。

  

  “新年快乐。”沈格轻声呢喃,低下头,亲了亲许安泽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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